一时杂事
得时较为激动,言论或有失中立,望恕。
偶然间在批判性思维博客群里看到所谓“2007年度民间评选的十大新闻”,便顺势跌入思想。
要说起近来最热门的时政话题,自然还是要属朝廷台的某某联播中的很黄很暴力事件。而其后我们才发现,很黄很暴力仅仅是一个引子罢了——朝廷的信产部尚书很快虎驱一震,抖出了最新的《关於加强互联网和谐管理的通知》与《天朝互联网和谐服务管理规定》威力加强版,扬言要在月底前收拾土豆优酷我乐诸网,封禁韩剧日剧美剧等等等等——说是只有国有独资或国有控股单位的法人才能经营互联网视听节目,而未取得《电影片公映许可证》的境内外电影片、未取得《电视剧发行许可证》的境内外电视剧、未取得《电视动画片发行许可证》的境内外动画片以及未取得《理论文献影视片播映许可证》的理论文献影视片则一律不得在互联网上传播。
然后我便想起当初天朝网关无理地剥夺了我天朝子民访问全世界最大最全的百科全书之权利,却纵百度搞出一个啼笑皆非,谬误百出的伪自由百科来蒙人蒙己,至今依旧令我发笑。朝廷公卿们爱卖狗,我管不着;但是挂羊头卖狗肉,我不服!
这事情昨晚同几个同好扯了一夜,说着说着我竟突然想到了六四。上网一搜才知道,所谓“天朝最大中文百科全书”中的“歷史上的今天”栏目中,我竟然反復寻不到一九八九年六月四日!查询词条修改记录才发现,实际上是有几个歷史版本被删除了的——无疑,这几条定然是提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春夏交接之际的那场反革命暴乱”,结果被天朝门户的百度网之员工压制了。
“好一个‘由全体网民共同撰写的百科全书’!”
我不由地赞叹道。
我早该知道百度百科之“审核”的妙用的,这一点亦是其与Wiki文本最大的区别所在。
二零零五年一月十七日,当天晚报一角里登出了前中共最高责任人赵紫阳逝世的消息。纵使再不显眼,却总能够让许多关註者重拾信心——天朝执政党终於是对此放开了口风吗?
可怜我们的天党竟然直至今日都连这点信心也没有,甚至希望旧事在未来为愈来愈少之人所知,终於不了了之麽?
与其沈默不语,毋寧纵声咆哮——至少我愿意如此。我并非对我国执政党怀有成见抑或不敬,更不会煽动什麽反共情绪——这里所说的亦只是对於本朝当下“欲言无路”之实的抑郁与愤慨。我背得出1989年5月19日赵总书记安慰天安门前绝食学生们的讲话,自然也能记得十叁届四中全会上李总理那篇《关於赵紫阳同誌在反党反社会主义动乱中所犯错误的报告》,还有手握实权的一代伟人邓主席的音容笑貌。
“布哈林在大会上问:‘我只有一个问题,我们的粮食哪去了?’
“一个礼拜后,大会上,另一个委员在怯生生地问:‘我只有一个问题,我们的布哈林同誌哪去了?’”
我实在是不明白,我天朝执政党的自信都跑到哪里去了?BBS“低俗反动”,要和谐、要实名;视频网“很黄很暴力”,於是也要和谐、要控股。
我便奇怪,究竟天朝互联BBS上的“反动言论”的源头是何处?是西方势力的影响与策动还是某党反动派亡共之心不死?难道是这千百年来小农铸就的骑墻文化竟调转枪口,放着美好的生活不过来污蔑政府了麽?
而今在90后的这一代里,倘要问起全球华人大遊行的日子,问起新中国建立以来最大的政治风波,问起近年来西方民众对中国政府之敌视的开端,问起天安门前愤怒的学生与38集团军轰鸣的战车,又有多少人能够知道?
是的,我愿作一个史家,愿作一个脑有反骨的记录者与评论者——我感谢马克·布洛赫与他的《年鉴》,让我不但能够直书其事,更有喷出一腔沸腾鲜血的权利。
但如今我不能。我只是一个品学无一优良的中学生,於史所学无几,於政目光浅鄙,但我相信我还发泄一下我心头的怨气。
无论是横是纵的比较,我都没有办法否认本朝体制的优秀——只是狗肉固然美味,怎奈那羊头煞风景?
於是我只想说:“羊肉何在?”
清岚
二零零八年正月十一日
百度的事情我就不说什么了,封禁什么的我也不说了。但学潮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能说清的,学生当时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受了煽动的,还是要辩证的看一下。那时的情况封闭起来也不得不说是必要的,毕竟维护人家的威信才是人家关键,学生永远是最纯洁最冲动的,有时候往往就被利用了。我堂哥当年就去了北京,确确实实是从枪子中拣了条命回的东北。在中国的政治,离民主和透明那一天还很远很远,这不是能简单解决的事情,不过若是哪天真的民主了,透明了,中国的公民,能够拿着法律认认真真去维护自己的权益而不是激进的全面打倒么?让我想起了文革时期那个造反有理的状况,顿时头大,一个国家的政治现状永远和传统文化有关联呐。这个问题还是无解。
嘿……我不是要羊肉,只是我不要羊頭。